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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1.2校園裏的背景板女配 錢的問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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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母嚇得下意識蜷縮身體,條件反射地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頭,驚恐地發出尖叫聲,被蹉跎得連反抗都不敢。她以為自己逃不了一頓毒打,然而蜷在地上半天,那根半個手腕粗的棍子並沒有落到她的身上。

困惑的寧母緩慢擡起頭,不敢相信丈夫居然不打自己。耳邊發出咚的一聲響,她瞧見面目猙獰的丈夫被女兒摁著頭粗暴地往墻壁上撞。一連撞了三下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每次都傷在同一個位置。被撞的額角很快鼓起大包,青紫一片。

而寧夏仿佛沒有看到一般,面上的表情淡淡的,還有心思欣賞寧父狼狽的舉止。為了阻止他發出喊叫聲,動手的前一刻她就隨手扯過掛鉤上的抹布塞對方嘴裏了,使得寧父拼了全力才從喉間溢出一點點唔唔聲。

外面的大樹下,幾個老大爺在下棋,空地上還有吃完飯推著嬰兒車出來消食遛彎的老大媽。嘈雜的交談聲不斷,完全漫過了寧父發出的那點聲響,根本不會被人聽到。

被摁著頭、臉上通紅的寧父死死貼著墻壁動彈不得,很快就沒了動靜,連掙紮都沒有了。

寧夏挑了眉,覺得對方不是這麽容易屈服的性子。湊近一看,果然,人已經暈了。她一松開手,寧父就如一灘爛泥地摔在地板上,用腳尖戳了戳也沒任何反應。

嘖嘖,這麽快就暈了?寧夏神情鄙夷,拾撿起掉在一邊的拖把棍子,將嚇呆了的寧母從地上扶起來,把棍子塞對方手裏,眼睛直視著她:“打下去。”

“什、什麽?”寧母沈浸在這一系列的變故中還沒有反應過來,迎上女兒犀利的眼神被刺得目光一縮,趕緊別開臉。

“打他。”寧夏緩緩重覆了一遍,居高臨下盯著暈得跟死豬一樣的寧父,聲音幽幽:“他打了你這麽久,全然沒將你當成人看,時時呼來喝去,以為自己是皇帝似的。媽,你就不想打回去嗎?”

這些話戳到了寧母的心坎上,若是以前她毫不猶豫就會聽了女兒的話,可如今被打怕了的她什麽都不敢做,哪怕丈夫現在沒有還手之力。

她畏縮地瞥了眼丈夫,認命地嘆了口氣:“不行的,夏夏,他是你爸爸。他只是喝醉了,控制不了自己而已。”

迎上女兒漠然的眼神,寧母自欺欺人的話說不下去了,悶不吭聲就想去攙扶如死狗般攤在地上的寧父。寧夏攔了她,不讓她上前去,退了一步道:“不用管他,我們吃飯吧。再不吃的話,豬雜湯該涼了。”

女兒態度強硬,寧母沒得辦法,只能亦步亦趨跟在寧夏身後,挪到飯桌邊。鬥大的一碗豬雜湯擺在她面前,寧母的第一反應就是將碗推給寧夏,讓她多吃點補充營養。

寧父抽煙喝酒打牌樣樣不落下,家裏根本沒什麽存款,一賺到點錢都被丈夫壓在牌桌上了,還要在吃食上摳錢出來買煙、買酒。因而除了逢年過節能夠吃上一頓好的,平時在家幾乎嘗不到肉味兒。

這種情況只出現在寧母還有寧夏身上,手裏捏著點錢的寧父自然不一樣,天天都有下酒菜吃。要麽是涼拌豬耳朵,要麽核桃肉、熟牛肉等。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,沒有寧母與寧夏的份兒。

有一回,寧父帶了一個大肘子回來,丟給寧母讓她做好了端出來,而自己一邊看電視一邊悠閑地喝著小酒。看著那個比臉都大的肘子,寧母高興壞了,翻出家裏不常用的香料,做了個紅燒豬肘。

豬肘香噴噴的,尚未出鍋那會兒家裏就飄滿了誘人的香氣。時間到打開鍋蓋,棗紅色的外皮悶得軟爛,筷子一戳還流淌著汁水。從出鍋到端上桌,寧夏一直眼巴巴地看著,就想嘗上一口。

等寧父夾走一大塊後,寧夏小心地伸出筷子夾了一點肉末。不待放到自己碗裏,就被寧父用筷子頭狠狠地打了手背,登時留了兩道青紫的印子。

寧母趕緊找了毛巾沾水給她敷上,而寧父正眼都沒瞧眼裏蓄滿了淚水的她,一口肉一口酒吃得香。看到寧母緊張的動作,還不屑地嗤笑:“就是個丫頭片子,你緊張得跟個什麽寶貝似的。”

上一輩就是重男輕女,寧父完美地承襲了家裏的風氣,覺得寧夏就是個賠錢貨,一心想要個兒子。若不是寧母生寧夏的時候傷了身子,恐怕會一直懷孕,直到生出兒子為止。

對寧母這個老婆,寧父也是意見很大,從來都是拿她當老媽子使喚,一點夫妻之間的尊重都沒給過。唯一能夠拿出來說的一點,大概是他沒有出軌。不是不想,經濟條件不允許,畢竟沒有哪個想當小三的女人會眼瞎看上這麽一個人渣。

寧夏的奶奶倒是念叨著讓寧父跟寧母離婚,再娶一個屁股大、好生養的女人。但也只是嘴巴上逞能地說說,一來拿不出彩禮錢,二來就寧父那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,去相親都沒人願意與他見面。

寧父有自知之明,盡管對老婆百般瞧不上,他也不會離婚的。離婚了還能不能找到第二春不說,再想找個跟寧母這般老實的很難。洗衣、做飯、拖地,白天還要上班幹活,賺的錢全都交給他保管,他說一寧母不敢說二。

簡直就是個免費的保姆。就是老了點,成黃臉婆了。不過這也不打緊,眼看著女兒長大了,等嫁出去又能收一筆彩禮。到時候有女婿幫襯,他就不用再幹活了,拿著錢到處去旅游,想著都覺得心裏美滋滋的。

把老婆跟女兒當作讓自己生活得更好的工具人,能指望寧父對工具人能有多好呢?也就是不讓她們餓死的程度。吃什麽大魚大肉,沒見以前女人都不能上桌吃飯麽?

寧母自己是過苦日子出來的,吃什麽都不打緊,有口飯填飽肚子就行。奈何女兒瘦瘦小小的,比起同齡的女孩子生生矮了一截,一看就是身體的營養跟不上。

她賺的錢都被寧父拿走了,想給女兒買點牛奶或者奶粉之類的都做不到,只能偶爾給她煮個雞蛋解解饞。而女兒向來膽子小得跟貓兒似的,走路都低著頭不敢看人,剛才摁著寧父的頭撞墻的架勢將她嚇壞了。

寧母沒有懷疑女兒為何性情大變,只當她是在沈默中爆發了。因為剛嫁給寧父的那段日子,她自己也曾這樣激烈的反抗過。可惜女人的力氣終究比不過男人,她被打得去了半條命,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堪堪能夠下床走路。

後來她就認命了,寧父說什麽她就做什麽,從不敢違背。順從已經刻在了她的記憶中,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掰正過來的,還需要時間慢慢來。

寧夏也不著急,將大碗又推了回去,指了指自己跟前的碗:“這麽多夠我吃了。媽,你也嘗嘗這豬雜湯,味道不錯的。”

寧母舍不得吃,還想放著給寧夏當早飯。家裏是沒有冰箱的,現在天氣涼快了些,應該不至於變味。寧夏堅決不讓她留著,作勢就要端著碗往垃圾桶裏倒:“既然你不吃,那就扔了吧。”

那都是錢啊,寧母哪裏舍得倒在垃圾桶裏,趕緊將碗從寧夏手裏搶救下來,生怕下一秒碗沿傾斜,飄著香味兒的豬雜湯就與廚餘垃圾混在一起了。

飽飽地吃了一頓,寧母起身就想將一片狼藉的桌面收拾幹凈。寧夏一只手摁著她的肩膀,將她摁在凳子上坐著:“媽,你都辛苦一天了,我來吧。”

麻利地收了碗,再把桌子擦了擦,那幾個酒瓶被寧夏丟到了垃圾袋中。寧母楞楞地看著女兒在廚房洗碗的背影,暗想女兒怎麽突然這麽大力氣了?

不待她想明白,寧夏洗了碗出來,翻了翻一邊裝著菜的塑料袋,從裏面拿了一根水嫩的黃瓜。刮了外皮一分為二,遞了半根給寧母,咬了一口自己手中剩下的,頓時覺得清爽不少。

她是想吃個水果的,環視一圈都沒找到,只好啃點黃瓜解解膩。豬雜湯是好吃,可架不住她吃了那麽多,難免有些膩味,吃點清爽的中和一下正好。

吃過飯歇了會兒,寧夏就收拾了衣服去洗澡了。浴室很小,除了一個馬桶,逼仄的空間就只能容得下一個人。沐浴露、洗發水什麽的都放在門背後的地上,掛鉤上搭著毛巾,還有一個搓得褪色的浴花。

久久地凝視著這個浴室,寧夏感覺搬家迫在眉睫。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在生活上這麽窘迫過了,哪怕是穿成路人甲,她的生活質量仍舊很高。

寧夏以前是逆襲組的,幫助那些連名字都不會被人記住的路人、炮灰實現人生價值。她覺得自己挺敬業的,誰知道她呆過的那些小世界紛紛崩潰了,說是出現未知故障,世界修覆中。

時空管理局的人將她緊急召回,譴責她影響了男女主的劇情線,還將小世界崩潰的鍋扣在她頭上。說要讓她進入女配改造系統,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幫助原身消除執念,同時兢兢業業推進男女主劇情發展的合格女配。

說是女配改造系統,其實與寧夏待在逆襲組的任務沒多大差別,就是難度系數增加了而已。寧夏倒是不在意這個,反正在哪兒她都當成度假。

首先要考慮的,當然是錢的問題。她可不想一直住在這個隔音差、壓抑得人喘不過氣的房子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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